林梦雅神色的看着鲜活的“附加条件”,心里却有些犯嘀咕。
“白家主的意思是,希望三爷能在四泰学院里头任教?”
白实安,也就是这份答案的传递者,笑着说道:“是这样没错,只不过我们也需要听你们的意见,若是不行,那我们也不勉强,其他的事情照旧。”
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她总觉得有点奇怪。
难道白家当真不怕跟他们家牵扯甚深,会遭祸么?
想必是看到了她眼中的怀疑,白实安解释道:“却是原本家里人也是不同意的,但父亲却说,宫家人一向言而有信。且当初你们落难的时候,白家曾经主动向你们伸出援手,宫家都人婉言谢绝了。如今,又有什么理由,会拉白家下水呢?与其相信一个挑唆别人家人自相残杀,还藏头藏尾的宵小之人,还不如相信坦荡磊落的宫家人。”
难得,白家主在这件事情上,保持着清醒。
但林梦雅却更加好奇的,是白实安的态度。
“你这一走,怕是以后难以再回归白家的权力中心了。难道,你也甘心?”
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让林梦雅不由得觉得,白实安也有争夺白家权力的心思。
但很显然,去了宫家,那他就只能当一个“条件”,而并非是单纯的白家三爷了。
白实安看着她,摇了摇头。
“其实姑娘误会我了,在本质上来说,我跟我大哥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我们都想要为家主付出一份力量而已。家主对于我们来说,并非仅仅是权利,还有责任。”
看着那双笃定的眼神,林梦雅忽然明白,为何在这样的紧要关头,白家主会让他临危受命了。
难得有个通透的人,在家族一切平安顺遂的时候,他可以是一个纨绔子弟。
在家族遇难的时候,他可以迅速的成长起来,帮助家族渡过难关。
“好,麻烦您回去告诉白家主,白家的条件,我们都接受了,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曾祖跟三哥他们都不在,显然是把这件事交给她全权处理了。
白实安忽然间松了一口气,他真怕今日来这里之后,宫家人会断然拒绝。
“唉,跟你们这群小年轻比起来,我还真是老了。”
事情成功,他的情绪也缓和了下来。
林梦雅瞧着他一副好像是累虚脱的模样,忍不住嘲笑道:“我有那么可怕么?之前,三爷不还是好好的?”
“不不不,你哪里知道现在你在我们家的地位?”
白实安摆了摆手,装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来。
林梦雅“哼”了一声,又开始演了。
“你可知你整治我那不懂事的侄女的手段,可让我们家的人怕了你了。要不然今日,也不会是我巴巴的跑来了。大家伙啊,都怕让你再抓住点小辫子,再挨一通整治!”
“切,夸张。”
林梦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至于的么?
她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跟她相安无事的人多了,那些家伙,怎么也不反省自己身上的原因呢?
正经了那么一会儿,白实安又恢复了当初他们刚接触时的样子来。
看看左右无人,他压低了声音问道:“我说,白麓是不是你们给劝来的?”
林梦雅想了想,稍微点头承认了。
后者立刻露出“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来,不过总体来说,脸色倒也没什么难看的地方。
“我说那一根筋的家伙,怎么主动跑来了。多谢了,要不是你出面的话,我还不知道要什么理由去劝他呢。”
“听这话的意思,你似乎跟他有什么过节?”
她疑惑的问道,毕竟白麓也姓白,听荀子阳的说法,还是白家的一个分支呢。
白实安作为主家的少爷,没理由跟他交恶吧?
可事实,就是这么巧。
白麓是护卫营的队长,平常就是要负责巡逻各个区域。尤其是每晚的宵禁之后,他更是要认真负责的黑夜里守护。
可偏偏,就有人非得大半夜的喝多了闹事。
三次两次的,这两人就跟故意较劲似的,结下了梁子。
得知了事情经过的林梦雅,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白实安。
她现在严重怀疑,这货去了学院可以教什么?是吃喝玩乐,还是骰子牌九?
靠!那她的学院,不得被这货搞得乌烟瘴气?
而白实安也意识到了对方有“退货”的意思后,赶忙说道:“我并非是那种不学无术之徒!经史子集,我也能教的!你相信我,我绝对可以的!”
看那人举着三根指头发誓自己绝对有能力之后,她才不那么情愿的,克制住了反悔的冲动。
“不过你也够无聊的,干嘛没事找事啊?说起来你们还是同宗的呢,我要是白麓我也狠狠的抓你,不然别人怎么看?”
说大义灭亲可能有点夸张,但其实差不多是这么一回事。
但白实安却抹了一把脸,显然是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当我想啊!你不知道,那憨货可是大统领得意弟子。城内所有的布防都是他设计的,那些巡逻队的编制跟路线,也都是他来安排。而且他还好以身作则,我、我也这不是也是被迫无奈么?”
说到后面,白实安也是委委屈屈。
不过林梦雅却是灵机一动,试探道:“你是说,这城内城外的布防,皆是出自白麓的手笔?难道,不是大统领亲自设计么?”
摊摊手,白实安答道:“原本是这样的,但是白麓这些年来,已经把大统领的本领,学了七八成了。不过我觉得,别看这憨货平时不怎么精明,但领兵打仗,绝对是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