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口口声声说你有冤屈,那你就大声告诉我,你的仇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害你?”
裴千吉眯着眼睛,一字一句说得极为清楚。
春海媳妇停了下来,
她黝黑的脸此刻已经是一片红肿,但是那双眼睛却藏着毒光。
“老婆子知道!我都知道!
我的仇人就是赵夫人方娆,还有那个雅姑娘!
是她们害死了我的孙儿!”
“你胡说啥呢!
你孙子明明是你自己扔出去冻死的,五婶子你咋能这样冤枉夫人跟雅姑娘?”
赵小蝶觉得太荒唐了!
当初事情闹得那样大,大院里的每个人知道前因后果。
五婶子咋能颠倒是非黑白?
林梦雅却觉得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若真只是空口白牙的栽赃,那这手段也外面太低级了。
很容易就被拆穿。
不对,对方一定是打着要让她无法翻身的杀招!
“我冤枉她?小蝶,你还是太年轻让人给骗了!”
说着,春海媳妇更加激动地指着林梦雅。
“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因为她,咱们族里死的那些娃娃,都是她造的孽!”
她死死地盯着林梦雅,双眼血红,犹如一只嗜血的恶狼。
“不可能!”
赵小蝶当然不会信,她摇了摇头,直接否认。
“婶子,你别撒谎了!
族里的娃娃出问题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雅姑娘年纪轻轻,怎么会跟这件事有关系?”
但春海媳妇却狠狠地瞪着林梦雅,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也是碰巧从老人的嘴里得知,咱们族里的
娃娃之所以会出事,都是因为宫家!
是宫家得罪了神仙,所以神仙才会让咱们的娃娃出事!”
“婶子,你说的是啥意思?”
赵小蝶没咋听明白,但林梦雅明白了。
她眯了眯眼,瞬间明白了裴千吉真正的打算。
他这是,要将整个宫家都扯进来!
“宫家是五十多年前被逐出古族的,因为他们对神不敬,但没想到,从那以后开始,咱们族里的娃娃就出了问题。
一定是他们!是他们得罪了神,牵连到咱们了!”
这话,让屋内陡然间安静了下来。
可旋即,一声轻笑却打破了此间的安静。
“既然是我们宫家得罪了身,那为何他不惩罚我们宫家反而惩罚你们?
那是不是说明做错事的其实是你们,这又与我们宫家有什么关系呢?”
林梦雅轻轻巧巧的几句话,就让春海媳妇的一番话站不住脚。
但她也知道,春海媳妇不过就是个炮灰。
什么得罪神明被降罪这种事情,恐怕是别人教她说的吧。
那么,她的目的就是把这些陈年往日扯出来,接下来呢?
裴千吉此时脸色凝重了不少。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宫家主,本来此事我不想在这里说破,也是为了给你们宫家保留最后的颜面。”
“大可不必。”
林梦雅相当“不识好歹”地拒绝。
“我们宫家行事向来是坦坦荡荡,更不会因为鬼神之说而随意冤枉旁人。裴家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那好,宫家主可认识这张方子?”
裴千吉从怀里拿出一张药方来。
林梦雅接过来看了一眼,发现正是自己用来治疗产妇们的母方。
“的确是我写的方子,但我在给出去之前也说过,药方因人而异,每个人在服用之前,也要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来调整。
怎么,出了什么问题?”
裴千吉看她坦坦荡荡的就承认了,心头更是冷笑不已。
“这药方子没什么问题,但早在二十年前,我族就有人曾断言,这冬雪噬童并不是什么诅咒,而是有人,在伺机报复。”
林梦雅心头一紧。
“你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宫家主不知,所有出现冬雪噬童的家族,都曾经是得罪过宫家的家族么?”
“什么?”
林梦雅也是没想到,但裴千吉的样子太笃定了,根本不像是在撒谎。
“这些事,在本族的族志上都有记载。
五十八年前,因为宫家不服族规,不敬神明,所以被逐出古族。
而在那之后就出现了第一次的冬雪噬童,并且,只有那些曾经赞同宫家被逐出去的家族才会出现。”
五十八年前!
林梦雅从来不知道这段历史,但她很清楚,宫家不会做这样的事。
虽然她并没有亲眼见到,但直觉告诉她,宫家绝对不会做这种缺德之事。
“五十八年前的事情,无凭无据的裴家主就可以给我们宫家定罪吗?”
但没想到,裴千吉却拿出了另外一张泛黄的纸。
“来这之前我就想到,宫家主必然不会轻易认罪。
所以,我在请示了长老会之后,带来了一封书信,一封,三十年前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