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墨言眼圈都红了,他紧紧地拉着爹爹的俩根手指,极力忍住自己的哭腔。
“父亲,娘会没事的,对吗?”
龙天昱弯腰将大儿子轻轻抱起,“是的,你娘跟你妹妹都会没事的。”
看似坚强成熟的墨言实际上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孩童。
在他渺小而新奇的世界中,死亡是一件足够天崩地裂的可怕之事。
尤其是出现在自己最在乎的母亲跟妹妹的身上,他更是怕得发抖,直接扭动着小身子,牢牢地抱住了自己父亲的脖颈。
“我相信父亲的话,娘说过,好男人要一言九鼎、从不失信于人。父亲说娘跟妹妹能好,我就相信。”
龙天昱轻轻拍着儿子软软的后背,心头也盛满了担忧。
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片刻离开产房所在。
比起孩子对母亲跟妹妹的担忧,他更加担心另外一件事。
......
“家主,从早上开始赵府那边的防卫似乎更加严密了些。看来应该是里面的人出了什么事,要不要小的去探听一番?”
心腹一直在严密监视着赵府的一举一动。
自然,也就不会错过这样重要的消息。
端坐在主位之上的裴千吉的面色阴冷极了。
血衣杀手是他一手豢养起来的利刃。
没想到,他带来的那些精锐大部分都折在了那两个女人的手中。
想起那天方娆的嚣张不
敬,他就更想杀了那两个碍事的女人,让她们为她们自己的无知自大付出代价!
可惜,他一直顾忌着宫雅的肚子。
“不用打听也知道,想必是宫雅的肚子有了动静。很好!原本我是想着让人把她带过来,只要她乖乖生下孩子交给我,我就能保她一个全尸。
呵,不识抬举!”
“咣当”一声,他竟是生生将茶杯捏得粉粹。
扬起手,不经意地将所有的瓷杯的粉末扔了出去,他接过心腹恭恭敬敬递过来的帕子,仔仔细细地将手上的水渍抹掉。
恐怖的是那般尖锐的碎瓷片,居然没有一处扎进他手掌的肉里。
这样深厚的内功与外家功夫,便是在外面也并不多见。
恐怕连古族内部,也没几个人知道他有这般的好身手。
裴千吉抬起自己的手,脸上流露出一抹颇为满意的自信。
这样神奇的力量,就是“那个人”赋予他的!
明明是一样的功法跟时间,可就是因为“那个人”的存在,他这短短几十年的收益,却堪比旁人上百年的勤学苦练。
这样的神奇如何不让他着迷?
而现在,一个更好向对方邀功的机会就放在他的面前,无论如何,他都要抓住!
“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明天天亮之前,我要看到宫雅的那个孩子在我的手上!”
心腹低头,“是,小的这就去办!”
......
“主子,再使把劲,稳婆说了很快就能看到小主子的头了!”
采茹陪在林梦雅的身边,不停地替她加油打劲,时不时地还拿着一杯加了不少糖的热牛乳喂给她喝。
哪怕是第二次了,对于她来说生孩子都是一件耗费大量体力跟时间,也疼得她死去活来的一道关卡。
而且不知为何,这孩子的活跃度并没有一般的胎儿那般强烈。
虽然她可以肯定孩子发育健全,但这样一来,她生产的难度就大了些。
“去,看看我让他们熬的助产药怎么样了?啊——”
林梦雅觉得自己大概是第一个生孩子的时候还要操心给自己熬药的孕妇了。
她倒是想撒手不管来着,可除了老师之外,就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自己的体质。
“回、回头你替我告诉老师!他这次不管不顾就跑了,往后我就不养他老,让他一个孤独终老去吧!”
林梦雅忍不住的委屈,话里话外地也埋怨上了老师。
虽然她也知道老师都是为了他们奔波,但现在天大地大产妇最大,何况老师与她亲如父女,骂两句解解气难道还不行?
采茹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好好好,只要主子跟小主子好好的,往后咱们谁都不理百里先生,让他好好跟您认错。”
“嗯......不行了,这小崽子太懒了,简直要疼死她老娘我了!”
方姨也急得团团转,但她到底经历过好几场生产,经验也是足足的。
“你先省着点力气吧,白苏,白苏,快去看看你家主子的药熬好没有?”
龙天昱拉着墨言的小手,紧盯着来去匆匆的每个人,情绪也是随着里面的声音起起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