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立刻瞪着眼睛,指责他:“我是缺那点瓜子吗?我是缺那点吃的吗?哼!好你个霍书江,我这辈子算是跟你白过了,你一点都不在乎我!”
霍叔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这咋更生气了?
难道关键的不是瓜子,那是啥?
他求助的看向了龙天昱,可惜那个臭小子一点江湖救急的意思都没有。
反而是抽出了自己随身的小手帕,默默地自家夫人擦嘴巴跟小手爪子。
顿时,霍叔的老腰更疼了。
不行!
等有空了,他得跟这臭小子取取经,免得下次挨收拾的只有他自己。
终于,两个女人的战争接近了尾声。
在两人厮打的过程中,急着上前抢救自己的契约书跟夫人的廖文昌,狠狠的挨了几脚。
此刻他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脸色堪比锅底黑。
“方牡丹,白静!你们两个真的是好样的!”
廖文昌长这么大,从来只有他对那些女人挑三拣四、颐指气使的时候,哪里会因为俩个女人而变得如此狼狈的状况?
方牡丹满心委屈,纵然她现在眼睛也青了,头发也散了,身上的衣服也脏了,但她仍旧抱住了廖文昌的大腿哭诉。
“夫君,我这也都是为了你跟孩子们!都怪白静那个疯子,是她把咱们的契约书都给撕了的!”
不得不说,方牡丹的脑袋还是好用的。
而且她对廖文昌也更加的了解,此时不甩锅,更待何时?
廖文昌闻言,也是狠狠喘了两下粗气。
比起夫人被打,自己被波及,他更恨白静将他的金山银山都给毁了。
“赵三夫人!我廖家这么些年能屹立不
倒,也不是任由别人践踏的。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改日我一定亲自去你们南院登门拜访!”
廖文昌话里的威胁,让白静有些心惊肉跳。
其实要放在平常的话,她当然不会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
只是最近仙环跟君蓉蓉的事情闹得她头大,再加上她那个不省心的儿子也在闹,已经让她的精神紧绷到了极点。
但她仍旧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尊严。
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她顾不得拍掉自己衣服上的尘土,而是愤恨地看向在场的所有人。
“你们当我们南院是好欺负的?赵毅轩,你别忘了,那些铺子可不光是你自己的!待我回去之后一封书信将你告到长老会的面前,到时候我看你该如何收场!”
她威胁完,就一瘸一拐的带着人离开。
廖文昌赶紧看向了赵毅轩。
“无妨,让她去告便是。”赵毅轩却无所谓地说道。
廖文昌心里还有些忐忑,倒是林梦雅提醒道:“就算是要告,也得有凭有据。可是最有用的证据,不都被她自己毁了么?”
廖文昌一愣,旋即想到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嘿嘿,我就知道,还是你们有办法!”
他心下稍安,但没有契约书的话,他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也不怕丢人了,直接问赵毅轩。
“妹夫,那以后......”
“以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我这个人说话算数,答应了你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反悔。”
当着众人的面赵毅轩就敢这么说,让廖文昌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方姨让带他们两个下去梳洗,换了一身衣服后,才把俩人送上了马车。
至于可怜的廖管家,从头到尾廖文昌都没记得问一嘴。
还是林梦雅编了瞎话,说廖管家跟着掌柜的一起出去巡店了,廖文昌竟然一点也没有生疑。
现在他满心满意的都是那几间铺面。
夫妻两个别看丢了大人,却都觉得值了,恩爱如初。
送走了心满意足的廖家夫妻后,赵府因为另一个主人的回归,而小小热闹了一番。
当霍叔得知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被送走了之后,他只是点了点头。
“还是你们想的周到,这些年他们跟着我们夫妻也算是吃了不少的苦。只是没想到日子好过了,他们却不得不背井离乡。”
霍叔的话里多少有些唏嘘。
他到底是以“赵毅轩”的身份生活了十五年。
在这十五年中,也许有许多东西都是假的,但他在这十五年中的经历却是再真实不过。
他从二十几岁的青年,变成了现在四十多的中年人。
在这十五年里,他经历了风霜雪雨,又喜有忧,有苦有甜。
最亲密的人明明常伴身边,却阴差阳错,互生怨恨,相互折磨。
他也错过了唯一的孩子的成长过程。
在记忆中,骁儿他明明还是一个会跟自己调皮耍赖的小少年,可大梦初醒,他心心念念的儿子,已经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人。
他错过了那么多的时间,而那些时间,都是由赵家的这些人填补进来。
各种滋味,真是百般难以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