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很有几分不好意思,红着脸赔笑道:“我虽也相看过几家,可总觉着不大合适。姑妈见多识广,定是比我周全的,因此这才腆着脸求上姑妈了。”
“求不求的倒是不至于,你若信我,我自是会替你相看一二的。”既然魏氏已经这么说了,白氏也就不再推三阻四的。
再说了,虽则她才来了十年光景,可这湖州府里的枝枝蔓蔓阴私事体,还真没有能瞒了她去的。只是,有些事她还是想韶叨韶叨的。
不过这事儿白氏并不想当着魏氏的面来问,倒不是有意避开魏氏,而是有些话不是魏氏能听的。倒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怕伤了她的心。有些事儿,既然一直都不知道,那就索性永远不用知道了!左右,以后自己等人都是会替她仔细着的。
隔天,白氏就找上了苏怀远,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问起了苏怀远关于子嗣的事儿。
量媒做媒,白氏做媒起家,奉承的就是良心二字,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合两姓只好,从来不打诳语。湖州府第一媒的名声,可都是她自己一言一语一点一滴的拼出来。
所以,现如今苏绍的情况就是说媒时最重要的事儿。毕竟没有嫡子的庶长子和有嫡子的庶长子,这行情可是两样的。
其实不仅是因为帮苏绍做媒才想到这则,一直以来,白氏明面上不说,可暗地里却是一直在给苏怀远谋划使力的。
她一直就知道,魏氏为什么嫁过来二十二年一直和苏怀远琴瑟和鸣却没有坐胎,所以一直在给魏氏调理身子的同时,也在谋划着记名嫡子的事儿。
可惜的是,那老三叫什么苏纳的和魏氏八字不太对付,李氏又被那祸害沈氏和汤氏怂恿着闹个不停,没能记名。而那两个大的是一母同胞,这么大岁数,姨娘汤氏前些年看着还好,这几年孩子大了,便也越来越张狂放肆了,也委实不合适的。
她也不是就非得要苏怀远有个嫡子,毕竟就算是记名的嫡子也不是真正的嫡子。可到底,她是深知苏铨那老头子的卑鄙无耻的。老二这么大的家业在这里,虽然有庶子,可过继嗣子的事儿,那老头子未必就做不出来的。
甚至于,白氏也觉得,之前做了那么多的恶,说不得就是打了这么个主意的。毕竟不论怎么样,苏怀远都是嫡长子,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儿。
如果真被他用卑劣手段过继了嗣子,这一家子到底会落到什么地步,白氏不用想就能猜出个大半来。既然如此,还不如早早的未雨绸缪的。
苏怀远什么都没有说,白氏见他久久没有什么反应,撂下一句“你好好考虑,魏氏那我也会说的”就自去了。
苏怀远久久没有动作,一直保持着眼下的这个姿势,眼光却难得的涣散了开来。
白氏的意思,他不是不理会,他知道京里的心思,也知道白氏是想以绝后患。说实话,他也确实是动过这个心思的,魏氏也是情愿记名嫡子的。可是一直机缘不凑巧,这这那那的蹉跎到了这个年纪,绍哥儿纩哥儿也都这么大了。现如今又找到了四妹和可贞,他真是已经没有这个想头了。再说了,这世上,哪有千年防贼的道理的。
白氏这边找过了苏怀远后,那边厢又寻上了魏氏。也不和魏氏打机锋,屏退了下人后便问着魏氏在子嗣上可有什么打算。
白氏自来了湖州府没多久便听闻了苏怀远的消息,随着她买卖的做大,对苏家内宅里的私密事体也是了解不少。甚至于魏氏身边最心腹的刘嬷嬷也是白氏特特挑了人送去的,为的就是好提点这个在白氏看来实在是扶不起的魏氏。
不过,白氏虽然觉着魏氏软弱,可也不是就不喜欢她的。到底,在白氏的立场来看,性子软弱总比沈氏那起子心狠手辣的要好的多的。还有一则,虽则魏氏家世寒酸,可到底规矩也是好的,知道什么叫出嫁从夫。即便娘家是苏铨那个直娘贼任下的小吏,也是那直娘贼定下的亲事,可和京里也没有什么牵绊的。自从娘家老子娘过辈了之后,就更是冷了下来了。仅凭这则,白氏对她的印象也是好了几分的。也因如此,这才愿意费心思去提点她。
魏氏一愣,没想到白氏会问起自己这个,登时脸色紫涨,又是连连告罪。
白氏被魏氏这性子已是折腾的没脾气了,这有什么好告罪的。即便告罪,也该是那一对畜牲给她告罪好不好!
“行了行了,别小鸡啄米了,瞧得我头疼。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值得你这样。”白氏瞧着魏氏脑袋瓜越点越低,说话都快带哭腔了,忙拦了。
白氏倒不是特意宽慰魏氏,她真是没觉着有什么的。再说了,魏氏为什么一直没有坐胎她也是清清楚楚的,因此也更没有立场说什么了。
叹了口气,白氏又拉近了魏氏,问着她一些私密事体。
魏氏一听这话,脸上已是不仅紫涨了。连汗都快滴下来了。
白氏见状忙拍了拍她的手,轻声安慰,“咱们娘俩,有什么说不得的。你告诉我,我也能给你想想主意不是。现如今趁着年纪还不大,有什么早做打算才是正经。”
凤梨的话:打算关小黑屋了,哪都不去,从今天开始继续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