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这样赚钱?”
“可不是,听说东南沿海那边早些年就开始田皮田骨拆卖了。只是我们这边,听说还是从湖州府开始,说是已然红火不得了了。而我们这,之前也有过零星几笔,倒是二奶奶陪房,这一个月就做了几笔大买卖,怕是有大几百亩。”
田地市场每到过年过节前总是会有一个小高峰,有些人家或是做生意亏空了,或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旁时候还罢了,可这一年三节总不能下了面子。实没办法了,就得变卖田产了。所以,黄管事带着罗兴出手,还真是做成了好几笔买卖。
苏家管事看着,都有些意动。尤其是一个田庄上管事,亲眼见过黄管事和牙行主家侃侃而谈,他自己听得一愣一愣不算外,那些个行家里手也都长了大见识,对黄管事客气不行。自此之后,便对这田皮买卖上了心了,时常出去打听打听消息。
大太太面上不显,可之后就和石妈妈笑言道:“我还说呢,这样宝贝可儿,给了那么多田产,怎么也没给几间铺面,原来,她是另有赚钱门道。”很是欢喜。
毕竟,大太太看来,可贞赚了钱,那还是给她孙子孙女。主妇理财了得,那也是大大本事不是。
石妈妈也不由得连连赞叹。
大太太想了想,又道:“给二奶奶陪房过年什物再加重一倍,尤其是给孕妇吃食,多多添些上好。”
杏月桐月诊出身孕后,大太太就免了杏月当值,又各赏了五两银子,让她们好好安胎。
马上过年了,可贞还没回来,大太太就想着送些过年什物过去。都是些吃用,也不值什么,不过是抬抬手事儿,却能安安他们心。
石妈妈应了,刚出去,就折返了回来,欢欢喜喜递了苏慎亲笔信过来。
大太太正诧异,却没想到看到了推迟十天回家,因为可贞怀孕了话儿。
登时,就喜不自禁,脚下如飞去了正院。
太夫人欢喜让大太太连连念了几遍,随后又是连连念佛,谢过菩萨祖宗保佑,可欢喜过后,又着急了起来,“这可怎么是好,回来时候都不满两个月,又下着雪珠子,路上颠簸着呢!”
大太太虽然也担心,可面上还要安慰太夫人,“说是到时候,姑母和亲家母会亲自送了可儿回来,有她们二位,您就放心吧!”
娘子回家住对月,一般都是父亲接,母亲送。
这样一来,母亲也能和亲家母说些私己话,把相关情况通报给亲家母,帮助一家子早生贵子,家庭和睦。
本来,只要林氏送了可贞苏慎回去就行了。
可是现可贞坐了胎,白氏不放心,所以也决定跟着一道去。
临行之前,林氏众人又给可贞准备下了大量吃穿。
自打可贞诊出了喜脉之后,白氏让全湖州府蔬果行送了大量各色果子回来。林氏带着牛妈妈又是法制香药,又是蜜渍果子,全是酸酸甜甜生津开胃孕妇能吃吃食。那些个可贞爱吃能吃干菜,除了留了些给苏铎白氏外,其他也都给可贞装了箱。
而苏怀远则是凭着关系给可贞弄来了好些柔软透气三棱布,到时候好给孩子做内衣包被尿布。各色鲜亮眉织布、飞花布、湖绸、绵绸之类,好做小衣裳。
林氏觉着太多了,可贞陪嫁里头,上好内衣外衣料子一家子用上一辈子是绰绰余裕。可是苏怀远说可贞是可贞,这是给孩子用,林氏只好收了。
白氏则又给可贞配了一料方子。出阁前,白氏悄悄给了可贞一张方子,让可贞按着这方子煎水擦洗私密处,还说这是前朝宫里秘方。
可贞愣过之后大喜过望,这可是好东西,忙收了起来。
自成亲后,也一直用,虽然并没觉着有什么效果,可自己起码自来没有什么不适却是真。
告别了苏铎苏怀远和魏氏一干人,可贞一行人启程往金陵去。
可贞坐马车上,都有些受不了林氏白氏柳月莺时四人灼灼目光了。
自己真很好。
旁人怀孕都孕吐了、乏力了、头晕了、嗜睡了、食欲不振了,可是可贞却好得很,除了有些尿频外,能吃能睡,还和以往一样精气神十足。
再加上,虽然坐马车里。可是苏怀远特地让人改装了一辆马车出来,不仅宽敞,而且扎实稳当。
车内又布置了厚厚被褥,可贞坐里头,根本就感觉不到车子晃动。
不过众人仍旧不放心就是了。
车内四人担心着,前头马车上苏慎也很担心,坐立不安。
苏铸看着这个这些年越发老成持重孙子如此这般,真是老怀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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