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雇了八十多个女导游,四十多辆车,还有昨天晚跑夜车的司机都知道寻人启事……嘎嘎,还真让我蒙着了。”帅朗乐得大张嘴笑着,前行一步带路了。
后面的,既惊且讶,相视间都是一个无奈且可笑的表情,跟着上来了,一开商务会议室的大门,几位俱是一惊,一房间二三十人,叽叽喳喳差不多全是各色衣服的女人,地上散落着纸片、手巾,桌上还扔着饭盒,乱嘈嘈地都挤在一角,都围着大胖子聒噪着什么,细细一瞅,明白了,发钱呢。不少姑娘一看到帅朗,好几个领到钱的迎上来了,热闹了。
“哟,帅老板,你跑那儿去了,丝雨美容院的经理来了……”
“帅老板,中午会餐我把我们公司的小姐妹也叫上啊,你把工艺品的样品给我们一部分,我们给你找找销路。”
“对了,帅老板,你们工艺品里有少林和尚没有……我们那个区都是佛教文化,挺畅销的。”
“帅老板,你过来呀,我给你说句悄悄句……咯咯……”
………一进门,帅朗可抽身不得了,被莺莺燕燕的导游姐包围着,不停地回答疑问,这事干了差不多要收尾,帅朗觉得有点可惜,干脆又大请一顿,要借重这帮导游姐的嘴巴把工艺品再销出点去,没几句,有位个子高挑模样颇娇的妹妹拽着帅朗胳膊,拉过一边附耳说了句什么小话,听得帅朗呲牙咧嘴地歼笑,一大会儿才省得门口那几位还站着,赶紧地安排小平果招呼这些姐姐妹妹们,请着专案组一行坐下稍等片刻,等着丝雨美容院的老板和美容师来时,帅朗带着诸位又换了房间,陆续把一夜的成果摆出来了。
………………………………………………………………………………“……应该就是她,前天下午六点多来的,做了个香薰精油美体,用了两个多小时,到了快九点才走……特征嘛,就在这儿有颗痣,好像她是大老远刚到中州,做美容前还洗了个澡,我帮她换衣服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我还说她这痣长得漂亮呢………今天早上我才知道有人在找她,不过我可没问她叫什么名字,给他推销会员卡她也没要,付的是现金……对了,好像还带了两个人,像保镖一样,一直等了我们店门口,我听大堂说的,今天早上经理一问,我就想起来了………”
挽着发的小美容师,仔细叙述了美体的经过,方卉婷摁着手机的录音录着,偶而提个问题。不过也没有什么更多置疑的,先洗后全身按摩放松,可不把脱光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可也没想线索会是从这个特殊的部位以这种特殊的方式出现,听得几位随行的俱是有点笑意盎然。如果不是某人执著于那个部位的话,说不定案情拐不到这上面来。
证人、美容院的摄像,提取的体貌样本发回去了,不过不用检测在座的几位凭肉眼也看了个七七八八,郑冠群更感兴趣的是随手捡到的一张铜版寻人广告画,饶有兴致的翻过来,翻过去看个没完,看了半天,看明白了,是根据面部特征ps的,于是小耳附到帅世才耳朵上道着:“你儿子手脚不干净啊,把咱们的资料偷出来了。”
“那你还护着他!?”老帅有点得意的反问着。
俩老头相视笑了笑,绷了一夜的神经在这个地方得到舒缓和放松了,不但丝雨美容院有了消息,还找到送人到美容院的出租车司机,不但找到了现在的消息,而且还找到了数月之前徐凤飞只身来中州见过的人,虽然仅仅是线索,可对于深谙警务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都知道,有诸多的线索,那个真正的藏身之地恐怕就要呼之欲出了。
方卉婷和范爱国听得很仔细,偶而还把听到的重点笔记下来,沈子昂也在看着那张如同冬春时装展的广告画,心里暗暗赞叹这个想法的奇妙,如果单单是个大头像,恐怕就通缉令放在眼前也未必认识真人,不过如果这样做一下……沈子昂数了数,正反两面四十六张大小图片,短大衣的、风衣的、带围巾的、缀服饰的、插头花的、大氅装的,真叫一个琳琅满目,对了,发型,连发型也没有重复的,这样是把抽像的面部特征更具体化了,恰恰徐凤飞也是个精于化妆的女人,这些流行无素只要有一样两样碰巧了,说不定还真就瞎猫逮着死耗子。
逮着了吗?电话响时,范爱国接了电话,回头看着沈子昂点点头,凛然的表情竖了个大拇指,没错,后台技侦确认,15曰出现在丝雨美容院的,确认就是徐凤飞。
知道了这个匪夷所思的过程,结果倒不怎么惊讶了,询问完了最后来的这位美容师,结束的时候人还没走,有点期待地看着几位,方卉婷疑惑地问了句:“还有什么没说的吗?”
“那个……那个,我们经理说,找人的老板给……那个……那个报酬……”小美容师期期艾艾,不好意思地说出来了,一听这话,帅世才拔着电话找着商务会议室里的帅朗,不一会儿帅朗颠儿颠儿奔过来,一听这事,直拍脑门说忘了,扯着嗓子喊田园,眨眼这胖子拽着一身肉忽悠悠奔出来了,两摞钱一递,美容师欢欢喜喜和经理走了,那经理推销了几万块预付费卡,自然也是欢喜得紧,直邀着帅朗到丝雨作客,要给帅朗设计个发型以及更帅的形象,好容易才把这喋喋不休推销的打发走。等奔出来不请自来,推门而入的时候,老爸这一行几人正讨论着什么,被帅朗不知趣的打断了,帅世才不悦地挥挥手:“出去!”
“爸你不能磨还没卸呢就杀驴啊,我还有事呢。”帅朗也针锋相对,不悦地道。
一说这话,老帅被呛了句不好意思发作出来,那几位倒呵呵笑上了,郑冠群和霭地问着什么事,帅朗这倒一摊手上来了:“郑叔,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我那钱涅?”
一说钱,老郑那叫一个苦脸,也尴尬了,帅朗可不客气了,直追讨着:“郑叔,我不瞒你说,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租车、雇人,奖金、租房、餐费,到现在花三十多万了啊,消息可都是钱堆出来的,你可说了啊,不能让我们自个掏腰包不是?这事我就不朝你要钱了……上次那钱你总得给我吧?”
这追得理直气壮,老郑明显有难处,征询的眼光看着帅世才期待当老子的解围,不料当老子还没开口,帅朗堵着道:“爸你发扬风格啊,那可都是我的老婆本。”一句把帅世才堵住了,这当会儿,沈子昂倒诧异了,小声问了范爱国一句什么钱,范爱国一解释,自然是金石展的费用,一听原委,再加上老郑旁敲侧击,这倒好,包袱扔给专案组组长了,沈子昂再一斟酌不从经费账户里走,点点头道着:“你别急帅朗,给我两三天时间,这事我们专案组一定给你办了,说起来还真不能让你们父子俩破这个费。”
这么一说,帅朗眼睛一亮,巴掌一拍那叫一个响,兴喜若狂地赞着沈子昂道着:“哦哟,还是沈督察位高权重、说话管用,早知道我就不跟当不了家的说了……当领导的总得体恤下情吧,别案子办了,我们爷俩也破产了,您说是不是。”
越说越让郑冠群脸上挂不住了,方卉婷却是知道其中原委,帅朗早依着金石展览赞助的名义捞够本了,这么卖力的找徐凤飞,就不定就有再要点钱的意思,可偏偏贬的对象不对,一贬老郑,连沈子昂脸上也挂不住了,尴尬地瞅着帅世才,帅世才来了个直接了当的,一指门:“滚!”
“滚就滚……”帅朗一看老爸快动真怒了,不敢再呆了,得儿得儿往外跑,关上门旋即又伸进个脑袋来不服气地喊着:“滚也得要钱啊。”
一干人,扑扑哧哧全笑了,弄了帅世才一个大红脸,一笑一乐这倒把说到那儿忘了,现在的动作不可谓不快了,已经通知沿着发现的几个节点从交通监控寻找可能的藏身之处,最大的担心就是怕已经过了两天了,是不是还在中州,不过这一点老郑很肯定地说,直到昨天下午还远程指挥黄河大桥的取货,如果知道已经暴露,他不敢轻易走;如果不知道已经暴露,那他根本不需要走,甚至于郑冠群分析似乎这个事情还没有完,取到《英耀篇》应该是他的一个步骤,毕竟那几位同门还没有出现,而且端木数次潜力中州毫发无伤,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没把警察放在眼里。
这一点倒是搏得了在座各位的首肯,正讨论着,门吱哑一开,帅朗的脑袋又伸进来了,很不合时宜地嘿嘿笑了笑,像讨好,老帅火了,气忿地赶着儿子道:“你怎么又来了,沈组长不已经答应你了?不要老掺合到案子里行不行?”
“我……我就问一句话,你们是不是已经开始找徐凤飞了?”帅朗举着手机示意着。
“对,已经开始了。”沈子昂回了句。
“可我的人已经找到她了……你们,不想一起去看看?”帅朗很平和地道,腾一声,五人小组齐刷刷站起身来,瞪着帅朗,帅朗赶紧解释着:“我没抓人啊,我刚刚接到电话,我的人发现她在小浪底路口吃早饭。”
“你布控了?用的什么人?”范爱国吓了一跳。
“司机呀?就跑出租跑黑车司机,我一哥们就干那活的。”帅朗道,一见众人不信,马上解释着:“你别小看那些司机,天天拉客,个顶个眼尖,瞅人一瞅一个准………走不走?机会只有十分钟啊,吃完了可没地儿找人了……”
“快走快走……”
老范急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那敢放过,一拽帅朗先行一步,后面的哗声,全跟着往外跑,连一惯于温文的沈子昂也失态了,边走边问着帅朗方位,调拔着外勤跟上,急匆匆的一行人出了电梯,几乎是跑着上车的,六个人挤一辆,一上车,方卉婷一拉警报,车前轮几乎是翘着轰然起步,朝着小浪底路口飞驰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