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一指,两位民警就坐在大厅里等人呢,一介绍,倒不是同伙给供出来了,而是东明养殖场的王利明老板要告他,加上那几位上门打人的混混,昨天聚众闹的事也不小,分局扔到派出所,派出所这不上门询问来了,两人一说来意,还很客气地道着:“廉总,我们也就是来例行询问一下,知道您忙,所以没敢让您去我们所里,有时间吗?”
人家这么客气,廉捷倒不好推辞,看了看门可罗雀的店里,颓丧地道着:“请吧,谁说我忙,我一点都不忙,我快失业了。”
当是句玩笑了,两位民警跟着廉总上办公室了,大堂直和藏在后厨伸出脑袋来的几位挤鼓眼,那意思是,没事,开不了工,不用忙乎了……
出现惯姓了,连着几曰出事,今儿可是谁也没敢准备动,可偏偏今天屁事没有,到中午还有上门的客人,后厨可傻眼了,根本就啥都没准备呢,无奈之下,大堂擅作了个主张,把那个牌子又放到了门口,还是那四个字:
暂停营业!
……
……
“候望京,男24岁,5月2曰在潞州209国道走失……提供消息者,重酬十万元;知道下落提供者,酬谢现金五十万元……联系电话……晏重光,男27岁……”
根娃不经意看到有人往他店门口贴东西,出来喊时人早跑了,一把撕下来一瞅,愣了,这人是哪儿,潞州知道的仅限几人,他就是其中一人。悄悄地蹙到店后瞅瞅四下无人,拔着电话小声地道着:“喂……单勇,寻人启事都贴到的店门口了,酬谢五十万呢啊,卖亏了,才卖了三百块一头……哈哈,是我卖逑的,我那敢想那钱,哎,知道了,你别出村啊,我看阵势大得去了。”
打完电话,等再出来的时候,异样了,又有一模一样的寻人启事给贴门口,手里的,撕下来的一起扔了,根娃心怀鬼胎,砰砰乱跳地回店里了。
七横八纵,各街各路,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给贴了个七七八八,多亏了樊五义这条地头蛇,召着手下人四处收罗了平时就在街上发小广告的闲散人员,足足召了百十号人用最短的时间就把潞州的地面铺遍了,于是那些这个另类寻人启事和那些真心求缘的、老军医治姓病的、无痛人流以及再造处女膜的,还得加上形形色色办证开发票的广告并列在一起了。
“这有用么?”白宏军坐在车里沿路看过,广告着实发得不少,但这效果,实在让人不敢期待过高,人家贴个美女照片真心求缘,让你睡了还酬谢三十万呢,这年头,怕是你真金白银想酬谢都没人敢信。
“贴路上的吧,够呛。不过我已经跟认识的兄弟们打招呼了,要是真藏在潞州的那个见不得人的地方,我就有消息,不过要不在潞州,我可没办法了。”开车的樊五义道,老头很有自信,不过两次事办砸了,说话也不那么硬气了。
“你最好找着,老樊,候子他爸是省财政厅、老外他爸在扶贫办,两家在省城里基本没有办不了的事,你能把他们两家为下,以后都不用干着偷偷摸摸的生意了,去包块荒山荒滩,直接都能给你拔下款来。”白宏军道,是诱惑,不过也假不了,至少老米就是靠这发财的。
“哦哟,那怕不给拔款,只要事能办了也成呀,这事我就纳闷了,怎么个回事啊。七八个人追一个,还把我的人烧伤了;吓唬了吓唬个养驴的,还去了百把号人把我的人打了,我就纳闷了,廉家惹的是个什么货色,怎么这么多人帮他,以前没怎么听说过潞州还有这号人物啊。”樊五义哭笑不得地道。此时上心了,问着那人叫什么,白宏军这才想起,诸事忙乱,这个受伤的却给忽略了。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叫单勇。
这名字听得好耳熟,让樊五义想了良久,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想起什么似的,把车停到路边,打了个电话,像是问下面有个外号叫大头猫的,问了半天一扣电话,好不郁闷的表情,白宏军可对单勇不怎么了解,惊声问着:“怎么了?还有让樊老大你担心的人。”
“怎么惹这号人,纯粹他妈个亡命徒啊,我说怎么听着耳熟……去年八一广场秦老虎的人和他的人火拼,他们四个砍了十四个,愣是没吃多大亏,要那趟死个人,事就大了,后来听说秦老虎花不少钱才把事摆平,我说咱多大的身份,总不能和这种人过不去吧?”老樊郁闷了,话说千金之家,坐不垂堂,和这号狠人过不去,实在不是官家子弟应有的作风。
“这不就想解决掉他吗,谁知道出了这么大事。”白宏军懊悔不迭地道。樊五义更火大了,这简直是小屁孩玩火,不知道厉害,同样追悔莫及地道着:“那你就应该早点告诉我是这号人,亡命徒得找亡命徒对付,一招得见死活,翻过身来,可就不好整了,……哦!?不会这是小子把候子和老外给做了吧。”
这种情况,白宏军也想过,不过让樊五义说出来,大白天登时觉得阴森森地,紧张地道:“他不至于有这么胆大吧?”
“敢咬秦老虎一口的,反正不是个胆小的主。”樊五义长指甲挠着发疏的头皮,为难了,要是普通人好办,吓唬吓唬要不来点狠的就管用,要是官家官差也好办,出点血赔点钱事就能办了,可唯独这号横人狠人敢拼命的人不好办,思忖了好久才犹豫不定的说道:“要真是他,那就难办了,不会东明那儿也是他捣鬼的吧,都是驴肉生意行当里的。”
“老樊,我叫你樊爷成不?您别老怀疑,得赶紧想办法办呀。”白宏军不耐烦了。老樊一摊手道着:“没消息,你让怎么办?别说人躲着逮不着,就逮着,万一错了呢?”
“嗨,你……你这黑涩会的,不能也兴官僚主义这一套吧,左不行右不行,干脆就什么也别干对吧?”
白宏军瞪眼了,好不气愤的道着,两人正拉锯着,白宏军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候子家里的,忙不迭地接下来,电话里宣姨却是声嘶力竭地喊着:“宏军,快回来……有消息,有人说他见过望京。”
这把哥俩给急的,掉转车头,朝东明国际酒店疾驰而来了。
……
……
“喂,哎对,我是我是,我是发寻人启事的家长……您真的见过。”宣姨紧张到颤抖了,旁边那几位使着眼色,示意不要轻信,可当妈的那还顾得上这些。巴不得马上见到人。调到免提上的电话传来的对方的声音道:“见过,见过给多少钱。”
“是这样,人失踪了,你要知道他们在哪儿,我付你五十万现金。”宣姨紧张兮兮地道。其实从上午到现在下午四时,已经接了n个电话了,不是想骗点钱的,就闲得蛋疼乱打电话的,连她的快绝望了。
对方想了想,想着的时候门敲响了,白宏军急匆匆赶回来了,屋里人嘘声示意别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又说道:“五十万太少,你要给五百万,我就告诉你,他们两个在哪儿。”
这一下子如同平雷惊雷了,震得一屋子人都不敢吭声了,白宏军怕把人吓跑,找着笔刷刷写着,宣姨照着念着:“钱不是问题,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真假。”
“给你个地址,你去看看就知道真假了,不过看过的价格就不是五百万了。”对方一言说罢,马上挂了电话,还没屋里的人反应过来,短信已经来了。
地址:新营街小营胡同口,标识为027的垃圾箱。
宣姨一看地址,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两眼一白,呼咚一下子倒沙发上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