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钢炉一噎,又被气着了。
余罪翻看半晌,恍然大悟,哦了声:“哦,确实是马老您的,我想起来了,刚才在路边捡的,您刚路过,肯定是您丢的。”
说罢伸手递上来了,马钢炉刚要接,余罪又抽走了,翻着短信问:“哎,马老,这个人是谁?怎么起名叫小心肝呢?”
“那个、那个,外面养了个,就是二奶。”马钢炉见问不相干的事,他倒不介意回答了。
不料这回答似乎让余罪很有兴趣似的念着短信:“炉哥,你怎么不回来呀?真讨厌……哈哈,我说马老,干这事您还成不?您都多大年纪了?”
马钢炉脸绿了,开车的马鹏笑了,这么个纠缠不清,快把马钢炉憋出火来。果不其然,马钢炉生气地一把夺走手机,吼着道:“你们究竟是警察还是绑匪?”
“你看你这人,真是警察。”余罪强调道,换口吻了,客气道,“别生气啊,马老,我就这素质,您多担待点。”
“要是无缘无故抓我,我要告你们去。”马钢炉火气上来了。快被余罪气糊涂了。
“你看你这人,真不是抓你,你怎么不信呢?”余罪道。
“那停车,我要下车。”马钢炉用命令的口吻道。
不料这一句余罪拉下脸了,一指熙攘的大街道:“你眼瞎呀?没停车位,就这么开着跳下去?摔不死你呀?”
硬中有软,软中有硬,车开个不停,一直在市区转,而且两人挟着他。马钢炉心越来越虚,又过一会儿,车停了,又上来了个人。马钢炉一看眼直了,居然是那位在小区挡他司机的小伙。他和余罪换了座位,两个人面无表情地挟着他,痞痞的余罪坐在中间,不怀好意地盯着他,就是不说一句话。
你越是不知道底线,那这种情况就会越紧张,他现在甚至连这几个人是不是警察都不知道。在他的心目中,警察可不至于到这么无耻的程度上。他刚要说话,余罪马上动了,伸手阻挡着:“不要跟我绕弯子,你难道不烦呀?”
“我没绕,是你跟我绕,你们究竟想干什么?”马钢炉那火气,此时又被憋回去了。
“开个玩笑,上来说说话,聊聊天……您这么大年纪,得多和人聊聊,免得得老年痴呆,什么也记不得了,对不对?”余罪道。
“我……记得,你想知道什么?”马钢炉不耐烦地道。
“我听说有人捅了个警察,反扒队的,我又听说,您老经常给人拉皮条,找人办这事……所以呢,你别紧张,不是怀疑你,这事你说说,可能是谁干的呢?”余罪问。
“那我怎么可能知道,我门都不出。”马钢炉道。
“是吗?那你手机怎么有嫌疑人的短信?”余罪语速飞快地问。
“不可能,绝对没有。”马钢炉道。
“哦,这么肯定,我都没说嫌疑人是谁,你就知道一定没有?”余罪道。
这一句话把马钢炉刺激了一下下,他沉默片刻,笑了,这是警察惯用的讹诈伎俩,可以忽略不计的。他正了正身子,很严肃地道:“不管你们是谁,凭无端的怀疑和猜测就抓我,而且用的是这种手段,你们要真是警察,有本事别放我,否则我跟你们没完。”
“你看你这人,都说几次了,不是抓你,你怎么就不信呢?”余罪强调道,好像软了。
马钢炉又被气得哼了一声,半晌才道:“哎,好好,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服,我心服口服,行了吧。”他知道嘴上恐怕斗不过这个凭空出来的奇葩了,干脆闭嘴,一言不发了。
马鹏听得后面两人的对话,知道余罪惯用的无耻大法今天碰到铁板上了,这号老江湖可不好对付,再有情绪也很会见机行事,没点真格的东西,你吓不住他。余罪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伸手拍拍马鹏的肩膀。马鹏开车掉头,车停到公安小区门口,余罪下车了。
车上少了一个最能说的,剩下的几人都不说话了,一个开车如飞,两人面无表情,让马钢炉感觉气氛越来越凝重,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像要出什么大事,在车驶向高速速度提起来时,他那颗心,也跟着提得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