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贵霜的问题在我看来都是很简单的问题,杀掉所有的婆罗门,反正也才百分之一的比例,然后官方和我们一样年年派人到地里面跑,让所有的土地种上粮食,只用一年,贵霜当兴!”赵云看着法正无比认真的说道。
贵霜这国家要是在印度河-恒河平原全部种上稻谷,一年的产粮差不多快有汉室三年的产粮,而这么多的粮食在手,努力发展畜牧业,强化人民身体素质,然后征兵,这个国家很容易就起来了。
“兴不了的。”法正摇了摇头说道,“你没有抓住本质问题,如果贵霜百姓和我们汉室的百姓一样,你这么做肯定没问题,但贵霜百姓不是汉室百姓啊,贵霜百姓,尤其是南贵的百姓,他们自身认同婆罗门的存在,他们不能缺少这一存在。”
用扁鹊的话来说,贵霜早已病入膏肓,婆罗门体系已经流毒无穷了,明知道干掉婆罗门体系国家就能扭转过来,可没有人下手。
“这可真是悲剧。”赵云看着一旁的稻谷叹了口气说道,“明明有着这样的气候和自然优势,最后居然混到这种程度。”
“故而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我们讲求的人定胜天,而贵霜从来没有这种思考啊。”法正缓缓摇头说道,在所有的文明之中华夏文明都是奇葩。
就拿最简单的考古为证明,世界范畴的考古学认同的文明起点是原始宗教,故而认定一个文明存在,并且认同这个文明达到一定程度是挖出来祭坛这种东西,而中国考古的文明起点基本都是玉器。
简单点讲就是华夏貌似不太玩宗教,哪怕是原始人都是习惯性的玩玉石,金石鼎器,而祭坛什么的,少之又少,华夏人貌似天生和宗教玩不来,哪怕是信教也多是这教听说挺灵的,我信两下,信了之后发现不灵,算了,算了,玩不来,玩不来。
实际上这些东西从神话里面就能看出来,中国神话撑死是神明帮忙,双方基本地位近似,而国外的神话多是见神就跪。
“白瞎了这种好地方。”赵云平淡的说道,他精通一切种田所需要的技能,而且说实话要不是有曲奇在前面顶着,陈曦当年很有可能让赵云去研究良种,说不得乐子还会更大一些。
“贵霜百姓的认知很奇怪,不过李师抽掉了达利特之后,婆罗门的体系好像出现了一些问题。”法正想了想说道,这也是最近董昭收到的情报,一直以来稳定的不像话的婆罗门体系最近好像出现了一些不太妙的情况,底层开始动乱了。
首陀罗阶层在以前有达利特可以用来发泄,结果现在达利特全跑了,首陀罗就算是想要从对方悲惨的生活之中找到一些对比,以达成内心的满足也不大现实了,现在的达利特基本已经躲得找不到了。
有时候心灵的满足比肉体的满足更重要,婆罗门体系能维持上千年的稳定,最重要的一条就在于,首陀罗阶层这个人口最多的阶层有向外宣泄压力的渠道,以至于永远不会被压垮。
可现在李优抽走了达利特之后,作为最大的首陀罗群体成为最底层的压迫对象,而且没有了宣泄压力的渠道,而一个国家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人都受到压迫,这个国家要能稳定才是见鬼了。
这才是最近婆罗门无暇他顾的重要原因,以前基本没有动乱过的首陀罗阶层,在目前发生了动乱。
虽说这种动乱还没有连成一片,但也给婆罗门阶层带来了相当的冲击,等这种动乱如同星火燎原之势蔓延开来之后,法正估摸着南贵可能会有一场大乐子看了。
不过这乐子应该是维持不了太久的样子,韦苏提婆一世和竺赫来已经关注了,已经开始抽调首陀罗进入军队,说不清是在给婆罗门示好,还是给婆罗门挖坑。
总之这种行为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了动乱的蔓延,甚至要不是司马彰代表的婆罗门阶级疯狂镇压,说不定动乱已经结束了。
不得不说司马家这种玩意儿搞破坏真的很有一手,还特别有理由的煽动了更多的婆罗门一起动手,一副爹就是婆罗门阶级的最大拥护者,维护婆罗门阶级的利益就是爹一辈子争斗的意义。
这种积极的做法挽救了司马彰之前在婆罗门集体前那极大失分的选择——就看这积极表现,司马彰这个人明显是极其拥护婆罗门制度,之前的选择只是因为局势而向韦苏提婆一世进行的妥协。
故而司马彰现在带领着大量的婆罗门和刹帝利到处镇压底层的叛乱,每次都干掉了大量的首陀罗,极大的震撼了本地人心。